第15章
陈冰这才反应过来，海水下出现漩涡，说明水下有东西在吸水。
吸水速度太快，出现了漩涡。
他们脚下的海岛肯定还要继续下沉，因此陈冰赶紧用手势问：“怎么办？”
张千帆略作思考：“赌一把！”
张千帆要堵的是，海岛下沉需要时间，就是吸水的时间决定海岛下沉的时间。
只要在海岛吸饱水之前找到父亲张道海和海伦等人的藏身地，就有可能成功。
但这极其冒险。
万一堵错了，时间来不及，张家一代人就得折在这里。
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海岛什么时候上浮。
更不知道海岛什么时候下沉。
他们是在搏命。
说好听点是有胆识，说不好听，这是鲁莽。
再如何，陈冰也不能放弃张道海。
所以张千帆做出了决定，陈冰只要服从就行，同时也对张千帆的看法产生了改变。
这孩子太猛。
但陈冰喜欢。
张千帆在水下提着防水鱼灯观望一阵，然后伸手感受了一下水流。
水流的确是在打着漩涡，逆时针。
北半地球的漩涡都是逆时针，海伦和父亲张道海如果真在岛上，那么肯定是在海岛内部，因为张千帆判断出海岛有内腔。
“下潜，速度要快。”张千帆再一次做出指示。
陈冰仍然是在张千帆的后面拖着，张千帆顺着海流寻找窟窿眼，不大一会儿，就找到了一个直接五六米的窟窿。
之前没有，或者说，之前被海沙地覆盖，整个海岛表面下，应该还有一层。
张千帆冲着陈冰比划：我先下，五分钟，没有问题，你再下。
海狼比划的手势变化多样，但只有内部人才能看得懂。
陈冰点头：小心。
陈冰一方面要保证张千帆安全，另外一方面，需要压着张千帆的性子。
张千帆不再多想，从水肺里猛吸一口气。
这个动作，能保证自己进入窟窿眼遇到危险，水肺炸开，他的肺里还有两分钟的氧气给自己争取逃脱时间。
这都是保命的经验。
水肺不是市面上见到的工业品，而是张家海狼用海豹皮制作的，里面灌了高锰酸钾和一些化学物品。
能源源不断地提供氧气，但也不是永久的。
钻进去之后，海沙地中细小的砂石摩擦着张千帆的皮肤，让他感觉一阵麻痒。
海沙地中间大概有十多米厚，中间还夹着许多金银财宝。
海狼们一般都是以这些金银为目标，因此寻常的海狼探险，也只是到这一步。
但今时不同往日。
张千帆要的不是这些金银，而是海沙地下面的空腔。
钻进去之后，下沉了四分钟，张千帆停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危险。
拽了拽绳索。
表示安全。
陈冰这才从海沙地的砂眼里钻进来，这种海沙地中间还夹杂着许多海草和死鱼的骸骨，特别是海底的砂岩，进来之后，海水都是腥臭的。
张千帆提着防水鱼灯，照了照，还没看清楚，就有一个黑影突然冲着自己扑了过来。
张千帆被吓了一大跳，正好，陈冰也下来了。
等陈冰进来之后，张千帆才提醒有危险。
陈冰眉头一皱：张千帆还是嫩了点。
危险来自于一条鲨鱼，张千帆立即把渔网刀摸了出来，但是，陈冰却阻止了他。
陈冰指了指游过来的鲨鱼，发现鲨鱼身上绑着锁链。
“什么情况？”
张千帆是第一次见鲨鱼身上还有锁链的。
这是有人把鲨鱼当宠物养？
陈冰比划：前面还有更多，这里有人。
果然，前面还有许多鲨鱼，大小不等，但都锁着锁链。
这是有人可以把鲨鱼锁在了这里。
鲨鱼会一直游动，拖着海沙地在动。
但是，这不现实。
可眼前数以万计的鲨鱼，的的确确存在，每一条鲨鱼的身上都有锁链，锁链的长度决定了鲨鱼的活动范围。
海沙地里有许多小鱼群，喂养着这些鲨鱼，海沙地又能夹杂着很多有机物，为小鱼群提供食物。
张千帆举着鱼灯照了照。
这是一个完整的生态环境！
在他眼前巨大的海沙地空间内，分成了上下两层。
海沙地中间也是空的，高度大概百十来米。
上面有层覆盖在海盗上，下面一层不知道盖着什么。
在中间，还有许多尖刺盘恒，但怪石嶙峋，他们在海岛表面看到的景象，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这里才是真正的海岛真景。
“过不去。”
张千帆发现了问题所在。
那么多鲨鱼，阻挡了他们前进的脚步。
陈冰回应：有空隙。
张千帆仔细观察，但时间不能耗费太久。
在水下，每一口氧气都比黄金宝贵。
看了一眼，果然，鲨鱼和鲨鱼之间有空隙，但这些空隙的出现毫无规律。
张千帆要么凭借运气通过，要么，靠速度。
人的速度永远不会比鲨鱼游得快，再说，这些鲨鱼一口一个，张千帆和陈冰都不够塞牙缝的。
而且鲨鱼不会生病，寿命可达数百年，人耗不过它。
“穿过去！”张千帆做出决定。
陈冰不能再由着张千帆了，回应：我先来。
张千帆没同意：你经验丰富，我死了不要紧，张家还有后，你死了，张家水蝎子没人管。
陈冰微微一怔。
张千帆现在还在考虑这个？
还没反应过来，张千帆已经游了过去。
那些鲨鱼个个十多米长，也不知道活了多少个年头。
通过第一批鲨鱼之间的空隙，到了中间，那就没有回头路了。
陈冰也跟着游了过来。
这家伙更猛，遇到鲨鱼挡路，直接推了过去，但不能杀。
鲨鱼对血液的味道极其敏感，万一让这成千上万条鲨鱼发狂，他们两人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张千帆和陈冰二人游到了海沙地夹层的中间地带，终于根据水流找到了入口。
那是一个在海沙地底部的巨大洞穴。
张千帆正要游过去，突然陈冰拽住了他。
陈冰给张千帆指了一个方向。
张千帆看过去，豁然发现，在眼前十多米远的鲨鱼身上的锁链上，竟然绑着一个......
手机？
张千帆半天没反应过来。
手机还他娘的亮着屏幕。
上面有小红点在闪，不过，手机不是暴露在水中，而是装在防水袋内。
张千帆糊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