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勉强镇定下来,抖着手将电话接通:“什么事?”
秦川敏锐的听出了夏时的声音不对,他微蹙起眉问道:“怎么了?心情不好?”
夏时冷嗤:“你要是不来找我,我的心情就好了。”
秦川:……
他沉默半晌,夏时却已经毫不留情的挂断了电话。
夏时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居然还试图和秦川搞好关系,他上辈子被害的还不够惨吗?
额头又泛起了细细密密的疼,这个时候的雨已经淅淅沥沥的要停了,夏时雨后的空气阴冷阴冷的,他觉得,就对着顾齐成那个样子,他都觉得会折寿。
于是夏时去办公室和高芸请了假,十分低调的回家去了。
甚至连秦川都没说。
其实在回家之前夏时犹豫过来着,但后来他突然觉得挺没劲的,既然都已经决定和秦川划分清楚距离了,就不要做多余的事。
但秦川可就不那么想了。
夏时回家一以后就将秦川拉黑删除了,做完这些,他几乎是将自己摔在床上倒头就睡。
一上午的心情的大起大落逐渐榨干了他的全部精力,夏时昏昏沉沉的进入梦中。
—又是一个并没有存在在他记忆中的一件和秦川两个人小事。
那大概是他毕业以后的一件事。
很小的一件事,就是夏时心血来潮去酒吧认识了一个乐手,两个人一拍即合夏时让他教了自己弹了一首情歌。
夏时兴致勃勃的去弹给秦川听。
“怎么样?好听吗?我特地为你学的!”夏时说,他说这话的时候望向秦川,眼里似乎有星光闪动。
秦川顿了片刻,忽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谁教你的?”
夏时下意识回到:“是酒吧的一个朋友,怎么了?”
秦川撇开眼睛:“一点都不好听,下次不要再学了。”
夏时难为情的挠了挠脑袋:“也是,毕竟我这种半吊子……”
后来秦川又说了什么,但声音很小,夏时没听清。—
远处炸响一声惊雷,感刚刚平复下来的暴雨又有愈演愈烈之势,夏时猛然从梦中惊醒,他其实很害怕打雷,每次打雷,都能让他回忆起顾齐成将他抓住的那个雨夜。
让他心惊胆战。
卧室的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了,夏时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警惕的回头望去。
“你怎么了?见到我就跟见到鬼似的,我有那么可怕吗?”是他二哥夏朝。
夏朝走了进来将夏时床头的小夜灯打开,夏时这才勉强回神:“哥?”
他刚睡醒,嗓音糯糯的带着一丝沙哑,也不知道是疑问句还是单纯地撒个娇。
夏朝,不,应该说整个夏家都对这样的夏时毫无抵抗力,夏朝的嗓音都不自觉的变得柔和了许多:“你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又逃晚自习?”
其实自从夏时追秦川开始他就很少逃课了,多半只要秦川在,夏时就一定会耐着性子上课。
“不是,我感冒了请的假——二哥你怎么有时间回家了?”夏时乖巧回答,甚至还贴心的转移了一下话题,以免他二哥反应过度。
但显然,还是晚了。
只听他二哥夏朝用方圆几公里都能听清楚的嗓音高声喊话:“什么?!你感冒了!”
夏时:……
倒也不必这么惊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