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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光锐利,一记结实的手刀打在他脖颈处,他立马晕过去。

我的腰间藏着一把防身的短刀,削发如泥。

此刻只需在傅淮安脖颈上,轻轻划上一刀,我的目的便达成了。

但我没有这么做。

我伸手抚上他好看的眉眼,又气鼓鼓地戳了戳他软乎乎的唇。

仿若怀春少女般小声嘟囔:「气死个人,这家伙的眉眼怎生得比我还好看。」

我将傅淮安抬到床上,褪去外衣鞋袜,为他掖好被角,拍拍手,满意离去。

在我轻轻关上房门的那一刻。

本该昏迷不醒的傅淮安骤然睁开眼睛,黑眸清醒冷静,哪有半分放纵情欲。

傅淮安想起身,望着把他裹成蚕蛹的被子,竟一时哭笑不得。

他不知道,此刻他带笑的眉眼,竟有几分宠溺。

傅淮安扬了扬手,房内立马出现几名暗卫。

「吩咐下去,以后不用给她喂毒了。」

傅淮安说怕公子恒的族亲报复我,所以把我留在他身边,当洗脚婢。

他抬手在我鼻尖刮了一下:「阿迟,我不能太明目张胆,等过阵子风声过去,我就抬你当侧妃。」

我红着脸低下头,在他胸膛上捶了一拳,娇嗔道:「谁…谁说要嫁给你啦。」

我装作被他几句甜言蜜语,就迷得晕头转向,情窦初开的女子。

我隐隐有些兴奋,日后他若知晓我的真实身份,该是肠子悔青吧?

每晚我都要为傅淮安洗脚。

脱掉靴袜,露出小腿上茂密的腿毛,及隐藏在腿毛下的累累伤痕。

那是年少时,为皇帝冲锋陷阵留下功勋。

每天看,我已不觉得稀奇。

我的视线有意无意,落在他胸前的坠子上,那是一块巴掌大小的白色鳞片,呈月牙状,名曰九天玄玉。

当初,它被戴在阿爹身上时,还只是一块没人要的祖传破玉佩。

傅淮安坐在床榻上,不知在想些什么,格外出神。

好几次我抬头,恰好撞上他正用疑惑的眼眸,望着我发愣。

我眼底清澈,没有丝毫欲望,他当然不解。

我熟练地将他的双脚浸入水中,他倏然抽痛一下,当即踢翻洗脚盆。

几乎是瞬间勃然变色:「你在水里放了什么?」

我似乎被吓到了,低着头惴惴不安地捏着衣角,嚅嗫:「我…我没放什么。」

见我如此不乖。

傅淮安丹唇勾起一抹冷笑,刹那间杀意翩飞:「关进地牢,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出一步。」

看啊,这就是傅淮安,当我没有利用价值时,任何一件小事都足以置我于死地。

是我亲手,将断肠草粉末撒入洗脚水中,给了他责难的机会。

不到一天,地牢的门就被推开。

呼啸的寒风夹杂着风雪,来人不是傅淮安,而是他的正室王妃。

在她近似疯狂的怒骂中,我理清楚了来龙去脉。

像我这样被傅淮安哄骗、甘心付出所有的女子,王府里每隔一阵,就会出现一个。

但这些人都留不长久,最多不过半年。

如今我已在府上将近一年,且傅淮安偶尔还会留宿,王妃感受到危机,急了。

我勾唇一笑,在和傅淮安正式见面前,我已暗中留意他整整两年。

他是当今圣上唯一的胞弟,想骗取他的信任杀了他,谈何容易。

我不分昼夜,扮成不同身份,找了好些人实践。

在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失败后,才一点点摸出门道。

要恰到好处,若即若离,让他不能轻易得到,得到了又时刻担忧我会跑,才能牢牢套住男人的心。

哪有什么命定缘分,不过是我精心策划。

王妃上前一步,捏住我的嘴:「别装了,我找人看过,你就是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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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归来
木易为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