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老三,你不用听这个丧门星的,她知道个屁,你赶紧送你爹去程六叔那里!”杨氏一听苏景姝的话就来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道,“老二,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看看你程六叔在不在家!”

“好,我这就去。”赵承满撒丫子就往外跑。

苏景姝无视婆婆的辱骂,见赵承宴依然在拍赵老爷子的后背,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一把抓住他的手,目光恳切:“三哥,你听我的,时间紧迫,再拖下去,爹真的就危险了,你应该知道,我没有理由害他的。”

两人靠得很近。

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赵承宴深深看她一眼,再没有片刻的犹豫,立刻按她的话照做。

瞬间,一口浓痰从赵老爷子喉咙里吐了出来。

赵老爷子脸色也随之缓和了许多,深吸了一口气,见杨氏满脸泪痕,咳嗽了两声,又道:“你哭啥,我又没死!”

“少说这样的话!”杨氏破涕为笑,擦擦眼泪,“你刚才吓死我了。”

“多亏了老三媳妇懂得多!”赵老爷子看着苏景姝,浑浊的眸底浮现出一丝笑意,又是一阵粗喘,“要不然,我这条老命算是交待过去了,咳咳,老三媳妇,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刚刚虽然情况危急,但他还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尤其是苏景姝对赵承宴说的那番话,让他很感动。

“是爹福泽深厚,才能转危为安。”苏景姝并不居功,开口现编,“我自小跟随外祖母长大,也学了一点治病救人的法子,不想今日却用上了。”

“你外祖母倒是个积德行善之人,十里八乡的人至今都念她的好呢!”提起苏景姝的外祖母,赵老爷子点了点头,他环视了一圈儿子媳妇们,最后目光落在姜二郎身上,语气严厉,“你们要记住,家和万事兴,一家人要互相帮衬,以后谁再犯混,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就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知道了。”众人各怀心思地应道。

赵承满这才领着程六气喘吁吁地进了门。

程六见赵老爷子安然无恙,还是伸手给他把了把脉:“七哥你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得悠着点,可不敢再生气了。”

当着外人的面,赵老爷子也没说别的,勉强笑道:“我这脾气跟这病都是老毛病了,改不了。”

程六把完脉,郑重道:“你这个老毛病,最好去县城看看,你也知道,我医术了了,也就能看个头疼脑热的,这种老毛病还得找馆医瞧瞧。”

“既然是老毛病,馆医也未必能看了。”赵老爷子摇摇头,指着苏景姝道,“刚刚多亏了我这个儿媳妇,要不然真的就过去了。”

“哎,保重身子要紧。”程六扭头看苏景姝。

苏景姝很快在记忆中找到了他,客套地喊道:“六叔。”

程六的妻子江氏跟她外祖母是一个村的。

江氏跟原主娘亲是手帕交。

原主嫁过来以后,江氏隔三差五邀她去家里小坐,程六叔的儿子在县衙里当捕快,很少回来,平日里就他们老两口在家,加上程六会看个头痛脑热的,在村里口碑不错,日子过得很是宽裕。

程六点头应着,余光扫了一眼鼻青脸肿的姜二郎和淡定自若的赵承宴,不动声色地起身告辞。

昨天他们家的闹剧,他也听了个大概,但终究是人家的家事,他也不好多问。

不用洗锅洗碗,苏景姝一身轻松,哼着小曲提着篮子出了门。

看天天也蓝,看树树也绿。

古代的空气就是新鲜!

身后一阵脚步声,苏景姝回头,见是赵承宴,笑着跟他打招呼:“三哥,你这就出门啊!”

自从他揍了姜二郎那一刻,他在她心里的形象蹭蹭高大起来。

整个老赵家就看他最顺眼了。

赵承宴微微颌首,跟她并肩走了几步,问她:“你懂医术?”

虽然之前他从未正眼看过她,甚至连话都没有。

但赵老爷子的事,的确让他对她另眼相看。

苏景姝有板有眼地答道:“我说了,我外祖母是稳婆,我又是她抚养长大的,所以我略通医术也没什么稀奇的。”

原主外祖母唐氏的确是远近闻名的稳婆,据说从未失手。

可惜,两年前她老人家已经去世了。

虽然她说她的医术师从外祖母很是牵强,但她实在找不出更好的人选。

赵承宴挑眉:“我从不认为稳婆会给人看病。”

“那是你的认知有问题。”苏景姝理直气壮,“我外祖母从小识字,做稳婆多年,自己配制过催产药,也认识各种草药,触类旁通学了医术,也没什么奇怪的,反正我看过的医书都是外祖母留下的,疑难杂症或许医治不了,寻常病症还是没问题的,听说后山有不少药草,我刚好练练手,说不定也能养家糊口。”

医术嘛,就是用来治病的。

没必要藏着掖着!

反正他又不认识她的外祖母。

两人又并肩向前走了一段路,赵承宴才缓缓开口:“赚钱养家是男人的事。”

“钱嘛,当然是越多越好。”苏景姝从来不觉得赚钱养家是男人的事,女人更应该经济独立,手心朝上的日子是不好过的,她仰脸看着身边的男人,坦然道,“三哥,你虽然是赵家的人,但通过昨天的事来看,你两个哥哥并没有拿你当亲兄弟,所以咱们实在没必要跟他们掺和在一起过日子,如果能分家,咱们带着麒麟会过得更好!”

但凡赵承田和赵承满有一个有良心的,姜二郎肯定不敢有这个心思。

就赵家人的这种尿性,要是不分家,她和赵承宴赚多少钱也会被榨干的。

阳光透过树梢,影影绰绰地洒在她的脸上,她的眉眼也变得温暖了许多,这种温暖随之在他心底铺展开来,他探究般低头看她,甚至怀疑眼前的女人并不是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苏氏,而是换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女人。

苏氏胆小,嫁过来一个月,见了他,连话都不敢说的。

明明还是之前的眉眼,他却一时看得出神,生怕一眨眼,她又变成了原来那个连话都不敢跟他说的苏氏。

还是苏景姝率先移开目光,他才察觉自己失态,像被人看穿了心思一样,一句话没说,大踏步扬长而去。

苏景姝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唇角微翘。

要是她跟他能这样客客气气地相处下去,也是不错的。

她跟男人相处没有经验,但跟室友如何相处,她还是很在行的。

赵家村是个小山村。

村前是起起伏伏的山岭地,阡陌纵横。

时值深秋,田地里满目萧然。

村后就是层层叠叠的群山,气势巍峨。

放眼望去,全是郁郁葱葱的灌木丛,几乎连山路都看不见。

望山跑死马。

苏景姝顺着几乎被野草覆盖的小路,弯弯曲曲地走了约莫二十多分钟才爬上了一个小山坡,原主没有来过这里,她对此处也完全没有记忆,山坡上几乎全是松树,山风萧萧,松林发出沙沙的声音。

四下里除了草木,空无一人。

不知为什么,苏景姝总觉得身后有双眼睛在盯着她,如芒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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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女,夫君你马甲又掉啦
九月果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