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与姐姐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

那时父亲还不是北朝丞相,没有妾室与母亲琴瑟和鸣。

祖母也从不因为我们是姑娘就看轻我们,让我们读书识字弹琴下棋,还请人教我们防身之术。

胞姐也格外宠我,总喜欢给我准备小礼物,看我笑得开心她总是一脸满足,我也最喜欢胞姐了。

直到我们八岁那年,皇帝听信巫师的话,认定双生子会让王朝覆灭。

特下令北朝内的所有双生子只得留一人。

父母亲哭肿了眼,胞姐一个劲说留妹妹。

在衙门的人来清查之前,祖母找到我,问我愿不愿意去边疆。

边疆鱼龙混杂,也正是如此,皇帝手伸不到那么远,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胞姐随母亲,小小年纪就有才女的倾向,留她于家族有益。

祖母的头发一夜白完了,背也再直不起来。

我知道这是她想了很久又否定很久才下的决定。

当晚父母与胞姐尚在睡梦中,我就坐上了去往边疆的马车。

当时边疆平稳,祖母也替我打点好,日子勉强能过。

最难捱的时候,想着远在京城的家人似乎也还能熬。

可我再见到我心心念念的亲人时一切都变了。

祖母早已去世,父亲成为北朝丞相,变得唯利是图。

相府因此得罪了人,父母亲害怕仇人绑了胞姐来威胁他们。

才特意从边疆接回我,只为了让我来当胞姐的挡箭牌。

温婉可亲的母亲也变得尖酸刻薄。

命我当阴沟里的老鼠,只能住在胞姐闺房的小阁楼里。

吃食如厕全都只能在那个黑匣子里进行。

唯一的光线是透过我观察胞姐的洞孔里。

需日日模仿胞姐的一举一动,直到让外人分不清我俩时才可出来。

胞姐更是嫌弃厌恶我,对我非打即骂。

那日事发突然,胞姐脸上起了疹子,我记好规矩后,跟随父亲替胞姐进宫面圣。

圣上要与父亲单独谈话,我被打发出去闲逛,遇见了当时在宫中算得上人人可欺的四皇子,段幕景。

他被恶仆抢了吃食,还被踢打地蜷缩起身子。

我想起在边疆饿得发晕的自己。

唬走恶仆,又扔下我藏了好几日舍不得吃的桂花糕。

然回到相府后,我便被父亲狠狠打了几巴掌。

父亲嫌弃段幕景是宫女所生,于相府无利,警告我不要再多管闲事。

家人再不似我记忆中的模样,多日被非人般对待,在此刻爆发激起了我的叛逆。

此后,我多次借胞姐身份救下段幕景,虽然每一次都会被胞姐罚跪、打踹。

直到胞姐容貌恢复后,她说她厌恶我那一张跟她一样的脸又不听他们的话。

在我的肩胛骨上烙下了一块铁印,还差点把我腿打断。

那日段幕景从狗洞钻出皇宫,隔着我房间烂了个窟窿的地方哭着说要护我一世。

可竖日我就被押回了边疆,当时边疆战乱纷飞,只准进不准出。

我拖着一身伤,念着曾经的家人与段幕景的诺言苟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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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他假装认错了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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