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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儿回来了?赏荷宴上玩得开心吗?”

看到宋云恬走进来,阮潇急忙起身看向她身后:“太子呢?没送你回来?”

“送了,但我没让他进门,省得你和我爹还得跪拜。”宋云恬将头上哗哗作响的珠钗扔到一旁,自顾自地找个小塌躺下。

在现代,谁顶着那满头的珠钗走路啊?

这一天天的,可累死她了。

“你这孩子,”阮潇捡起宋云恬扔掉的首饰,嗔怪道:“一点儿都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大家闺秀有什么好?”宋云恬不以为意,在外面装一天了,回府她可不想再端着:“是太子喜欢,还是禹王喜欢?”

“娘,你别唠叨我了,我站一天就够累的了。”宋云恬翻了个身:“回来还要听你念叨,那这个家我回不回有什么区别嘛。”

“你不爱听,娘就不说。”阮潇轻轻拍了拍宋云恬,一副慈母样。

反正宋云恬在外一向会注重自己的形象,至于在府里,随意就随意点了。

要是有不长眼的敢出去碎嘴,她撕掉那张嘴就行。

“恬儿,你那里还有没有什么新奇的小玩意儿?你爹这几日,又不来娘房里了。”阮潇一边替宋云恬整理散乱的发丝,一边问道。

听到这熟悉的话语,宋云恬心里就一阵烦躁,同时满是嫌弃。

为什么阮潇就不能自己立起来,非要当个依附男人的菟丝子?

可惜,阮潇是她这具身体的娘。这些话,她也只能心里想想罢了。

“爹每日要忙的事多了,娘你不能总在后宅盼着他,你也得有自己的事业啊!”宋云恬苦口婆心地劝道。

“可是......”

“算了算了,你别说了。”宋云恬不耐烦地打断阮潇的话:“你总说些三从四德,听得我头都大了。”

“既然你每天闲着没事做,不如帮我办件事......”宋云恬打量着宋潇,想起赏荷会上,许以默让人失神的面容,顿时计上心头。

宋云恬的语气很不客气,但阮潇却像是习惯了一样:“恬儿要娘做什么?”

“还不是许以默那个**,今天差点让她抢了我的风头!”宋云恬愤愤道,同时将赏荷宴上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描绘一番。

“要不是女儿还有几分姿色,又有太子哥哥撑腰,今天指不定是为谁做嫁衣了。”宋云恬委委屈屈地说。

“岂有此理!”阮潇猛地拍了拍桌子,恨恨道。

当年,宋怀溪那个**也是这样,仗着自己有副好面容便处处抢她的风头。

如今,她女儿还想抢自己女儿的风头?

简直做梦!

“这事交给娘,娘定不会让那个小**好过!”

得到肯定的保证,宋云恬靠在ʝʂɠ阮潇的怀里,扮演一个乖巧的女儿。

她就喜欢阮潇这种上道的人,自己不过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上赶着替她出头。

这样也好,省得脏了她的手。

毕竟,她可是要母仪天下的人,手上怎么能沾血呢?

这边“母慈女孝”,将军府的气氛却要凝重多了。

“怎么,慕大将军是要替好兄弟来教训我?”许以默看到门外的慕远书,没好气地说。

天下乌鸦一般黑,靠得近的乌鸦,更黑得一样!

慕远书:“......”

听到许以默话里是“慕大将军”,而不是“我家将军”,慕远书就知道许以默是真的生气了。

“没有,我觉得你说得很对。刚才,我已经严厉批评行舟了。”慕远书急忙表明立场:“我还让他找个日子约方小姐出来说清楚。”

见慕远书这般识时务,许以默心里的气散了大半。

不愧是她喜欢的纸片人,连觉悟都比陆行舟那种路人丙高多了。

“赶明儿,我就领着方小姐给陆行舟套麻袋,先揍他一顿!”

“应该的应该的。”慕远书赞同,陆行舟这事办得的确欠揍。

“扑哧,慕将军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呀?”许以默凑到慕远书跟前,饶有兴致地问道。

“我、我......”

炽热的呼吸打在慕远书的脸上,慕远书急忙往后退了几步:“没、没,我只是觉得许小姐说得有道理,你知道的,我一向帮礼不帮亲。”

“啧,你这样说以后怎么追得到女孩子?”许以默轻叹一声。

她可真是个好人,既要操心纸片人的解药,还要担心他以后找媳妇的事。

“我......”

慕远书想说自己不找,孤身一身过完余生也不错。

但想到在碧荷池时,许以默维护他的话语,顿时觉得将来身旁有一个这样的人陪伴,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不找?嗯?”许以默猜测慕远书的未尽之言,以过来人的身份劝道:

“你还小,等以后眼睛恢复了,见过花花世界的莺莺燕燕后,就不会这样说了。”

这老气横秋的话听得慕远书忍俊不禁,他们之间,明显是许以默要小点啊。

“趁着天气好,我去铺子一趟。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哦!”许以默今天才拉了笔这么大的生意,迫不及待想去棺材铺里多备点货。

慕远书嘱咐的话还没出口,院中就听不见许以默的脚步声了。

对于许以默开棺材铺,他不理解但尊重。

每个人总有自己独特的喜好,他不能打着“为许以默好”的幌子,就让许以默走所有内宅女子的路——开绸缎庄或者胭脂水粉店。

况且,在边关这几年,他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

许以默另辟蹊径开棺材铺,虽然听起来有些出格,但也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而且,许以默有主见点才好。

这样,将来待他死后,也能在这吃人的汴都城活下去。

许以默在铺子里一待,就是一下午。

待盘好账,和掌柜商量好进多少货后,日头已偏西。

“都这个点了?掌柜的快些回去休息了。”许以默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僵硬的四肢。

掌柜的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姓吴。

刚开始对许以默,他是瞧不上的。奈何许以默给的银子多,他便心动了。

他本以为许以默是出来体验生活的千金小姐,对这桩买卖也没放在心上。

谁知一到月底盘账,竟赚得不比一般金铺少。

加之许以默又是一个有主意的,扬言要带着他们这家棺材铺做大做强,成为汴都城丧葬扛把子。

一时间,他也被感染,将更多的心血投到这家铺子。

“小姐客气了,我拿了月银就是要做事的!”

吴掌柜斗志昂扬,刚才他们又增加了每月的进货量,这不意味着做大做强就在眼前?

“时候不早了,小姐先回去,我盘完这个月的账就回去。”

说着,还将许以默推出铺子:“铺子里有我老吴在,小姐尽可放心!”

许以默:“......”

鸡汤不小心灌多了?

许以默没理会吴掌柜的反常,反正他又不是第一天像打了鸡血。

倒是慕远书喜欢吃的那家山楂糕,今天应该开门了。

许以默紧赶慢赶,可算赶上最后一屉山楂糕。

付了银子,她便领着糕点往回走。

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身后有人再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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