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她的挑衅是他允许的
陆卫这日来了我的宫殿。
他带着歉意跟我说：“林汐的事错怪你了，她是丞相之女，我娶她自然不是因为爱她。”
我翻着手里的话本子，却看不进去一行字。
他带着愧疚和珠宝首饰安抚我的情绪。
可我并不稀罕那些个玩意，也没有收买他的人情。
他不是皇上，我也不是皇后。
普通的情侣又怎么会拘泥于礼节。
陆卫变了，变得和这个时代相映衬，他觉得自己真的成了皇上。
整个天下都是他的。
陆卫，你真的太可笑了。
“柳煦，你还在生我的气，我们之间不必如此，我答应过你让你当上皇后的。”
陆卫想说的，就是他已经不欠我什么了。
“你做的你的千秋大梦，我守我的庭院，各不相干。”
我怒气说完了话，陆卫这次是真的动怒走了。
我望着离去的背影，心中酸涩难掩。
眼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跟别人有了骨肉。
难过到了极点，我忍不住笑出声。
笑着笑着眼泪就划了下来。
那之后，陆卫纳妃子多了起来。
我反而不难过了。
因为他不爱我，也不爱林常在，他爱自己。
冬至。
破落的宫殿刮进来的风都是刺骨刺痛的。
宫中最得宠林昭仪过生辰。
陆卫为她操办了一场生日宴，众人惊叹私底下说这是连昔日皇后都没有的待遇。
仅仅一个月，林常在就升到了林昭仪。
陆卫非常宠她。
明天就是林昭仪的生辰，不凑巧，我的生辰和她是同一天。
我收到了请帖。
这举动就好像在挑衅我，我没回绝反而去了。
我穿着一身白，煞气凌人。
在陆卫怀里吃着糕点的林昭仪气得喘不过气。
“皇后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妾身的生辰你怎么能穿一身丧服。”
林昭仪说话娇气，声音也软软糯糯的，很快打动了陆卫。
陆卫神色不好看，跟身边的侍从交代了几句。
他差人命我换掉身上的白裳。
我站直了身子，脸上凉薄只望着陆卫。
“陆卫，今日如若我不换，你要把我赶出去了，是吗？”
四下而起了声音。
“大胆！竟然敢直呼皇上名讳。”
“皇后是得了失心疯了吧，在这里丢人现眼。”
陆卫隐忍中带着一丝不快。
他烦了。
“柳煦，朕命令你下去，今天是巧儿的生辰，你本不应穿这身白衣进来。”
陆卫说的句句在理。
我接着又是一阵恍惚，满眼失望看着陆卫。
陆卫不再是从前的那个陆卫，他说话不再偏向我。
我释然一笑。
他皱紧了眉头。
“柳煦，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天是我父亲骠骑大将军五王爷的祭礼。
按照丘国的礼数，是应该披麻戴孝穿一身丧服的。
我语气倒是放缓，轻松了些许提起往事，
就像将往事轻歌慢诵。
“陆卫，你对不起我，我们一起相依为命十五年，我辅佐你上位......”
我想。
我身为前朝的郡主，本应高高在上什么都不管。
如果没有我的扶持，陆卫什么势力都没有。
一个人是站不稳脚跟的。
“是，朕亏欠了你。”
陆卫被提起旧事，神色一僵。
“陆卫，如果故事从头再来，没有我，你只是一个暗不见天日的小侍卫。”
天空下起来了雨。
林昭仪的生辰宴在场外，被毁了个一干二净。
陆卫自卑可怜的自尊心被击碎，发怒道：“柳皇后，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看来是朕对你太过纵容，教你成了这副样子。”
纵容是假的，我在冷宫里柴火克扣，饭菜咸淡难以下口。
“朕看在往日情分，不追究你过错。”
陆卫大度地说完，林昭仪跑了出来，跪在地上。
“皇上不要责罚皇后娘娘，她也是好心来参加臣妾生辰宴的。”
陆卫背过身，“她就是来闹事的！看你柔弱可欺。”
林昭仪不起身，一直跪在雨里。
我不想淋雨，坐在屋里看着她跪。
半晌，林昭仪倒地。
陆卫心疼地抱着她传太医。
“传皇上旨意，废除柳煦皇后之位，降为柳常在。”
圣旨下来。
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坐在宫殿里看话本。
“知道了。”
我抬手随意摆了摆。
“真是大不敬！”
太监气得眉毛一跳，咬牙迈出了门槛。
侍女连忙过来，劝说：“娘娘，刚刚为什么不说几句，皇上或许还能收回成命。”
我看进了话本，没说话。
侍女以为我伤透了心，就退了下去。
其实不然，我只是，不爱陆卫了。
窗外下雪了。
林昭仪感染了风寒。
陆卫走进大殿，端过侍女手中的碗，亲手喂林昭仪。
林昭仪委屈着，说：“你待人这般好，是不是也喂过其他妃子?”
陆卫手一僵，浅笑摇头：“朕从未喂过其他妃子。”
只亲手煮粥，喂过柳皇后。
哄完林昭仪后，陆卫走出宫殿。
“柳常在那什么反应?”
传旨的宫人回话道：“回皇上，柳常在反应很平淡，不哭也不闹，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装，我看她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陆卫甩袖离开。
在等待系统修复的时间。
我该吃吃该喝喝。
平日里闲着就逗逗猫，看看话本。
就像跟外面的世界隔绝了。
在我不知道的时间里，又出现了很多新鲜事。
比如说哪个宫女上位了，成了陆卫的宠妃。
哪个不知名的妃子跟这个宠妃作对投毒了。
没个五六日，总有料子爆出来。
最精彩的是，林昭仪跟宠妃杠上了。
听说那个宠妃比她还要漂亮，国色天香。
我一边舀着红豆粥，一边听侍女讲述外面发生的八卦。
侍女说到尾声，还怜悯地看了我一眼，说道：“真是苦了娘娘您，跟皇上也算是风雨同舟一路过来的......”
“娘娘你有什么不开心，别憋在心里头憋坏了，见你整日不说话，是不是想皇上了?”
我不说话看小话本，清闲又自在。
“我看得话本现在到了虐文阶段。”我挑眉跟侍女说道，继续喝粥看话本。
侍女叹气走了出去。
我还是禁不住笑。
这一个个的，倒是比我都愁。
系统在第二个月恢复了。
它说现在就可以传送回到现代。
我摇摇头，拿起了手上的话本。
话本正是我和陆卫穿越进的小说，而不同的是，
话本按照人格选宿主，
我穿越进了主角，他穿越成了NPC。
我有系统，他没有也不知道系统的存在。
“宿主，主线任务已结束，请不要在因为npc逗留。”
呵呵，费尽心机当了皇帝。
他还是个NPC而已。
我对着书本发呆，忽的笑了，轻声问道：“系统，你说这话本里的世界，NPC多一个少一个，是不是也没什么影响？”
“没有影响。”
得到系统的回答后，我打开了话本第十二页，那话册上是原本男主的身世样貌的描写。
云逸，丰神俊朗，姿态卓绝，是一个跟谪仙般的男子。
在他的统治之下，丘国变得越来越好，国泰民安，进入一个鼎盛时期。
故事开头，他本是当朝的太子，却因为宫内得人心设计流落在民间。
在话本里是在一个大雪天同女主遇见，女主救了他一命，故事才有了发展。
后来因为我穿越过来刻意阻断了他的主线，现在不知道他究竟何去何从。
我心下一个缜密的计划宛然浮现。
我要找回原男主！
让小说剧情，回到正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