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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月考很快就过去了,周五下午回家齐苗是和琳琳一起回去的。

前两天琳琳的爸爸回家,给她买了一辆新的自行车,顺带把阿芒骂了一顿,琳琳开心得一路上都叽叽喳喳个不停。

到了晚上准备吃饭时,齐苗帮着胡惜花拿碗筷,这时时洲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两人打了个照面,齐苗惊讶地问他:“你怎么回来了?”

时洲给他翻了个白眼,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将书包扔在沙发上,说:“这是我家,还不能回来吗?”

“哦,准备吃饭了。”齐苗发现自己突然就没有跟他吵的兴趣。

他人就是这样,最会动动嘴皮子,说出来的话也不定是真心的。

时洲见她竟然没有回怼,还狐疑地看了Mali独家她一眼,然后才进了厨房洗手。

胡惜花一看到他也很惊讶,第一时间就去看他手上的伤,已经结痂了,好得差不多。

时洲无所谓地摆摆手说:“好了奶奶,就一点小伤,吃饭吃饭。”

胡惜花还是心疼得不得了,一边往外走一边絮絮叨叨地叮嘱道:“你这孩子就是野,玩个篮球都能摔成这样……”

听到这句话,时洲和齐苗不约而同地对视上了,时洲用眼神示意她“别穿帮了”。

齐苗没什么表情,但是心照不宣地没有揭穿。

吃晚饭时,胡惜花吃了没多少就放下筷子,时洲和齐苗还吃得很香。

时洲抬起头来疑惑地问她:“奶奶,你怎么吃那么少?”

胡惜花笑眯眯地说:“哎哟我一个老婆子整天啥也不用干,不至于饿死就好,你们吃。”

时洲将信将疑,沉默了好一会,突然想到什么,语气突然冷下来问:“齐伟强最近没有寄生活费回来?”

齐苗听到后也停下了筷子,看着两人。

胡惜花听了急忙说:“不是不是,你们吃就是了,管我那么多干嘛。”

两人看了她一会才重新拿起筷子吃着。

吃完后,齐苗去了洗碗,时洲和胡惜花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时洲看了眼胡惜花并没有什么异常的神色,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奶奶,是不是家里没什么钱了?”

胡惜花的视线从电视屏幕转到他身上,目光有些躲闪,知道可能瞒不过他,只好说:“大强他们可能这些天比较忙,忘了寄来。”

时洲听了脸色一下子就布满怒气,气得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胡惜花注意到他要做什么,也立刻站起来,激动地说:“时洲,你别问!”

时洲不理她,翻着手机就要打电话。

胡惜花这次冲过去要去抢他的手机,但是老人的行动迟缓、不利索,她只好怒声说:“时洲,你听话啊!”

声音高昂,带了些哽咽。

时洲低下头去看她,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表情痛苦,浑浊无神的眼睛里充满了泪花。

齐苗听到动静后立刻从厨房里跑出来,她以为时洲又干了什么坏事把胡惜花气到了,朝着他大喊:“时洲,你干什么?!”

时洲瞥了她一眼,闭着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一会才呼了口气把手机放了下来。

齐苗跑过来扶着胡惜花坐下,结果手还没碰到她,胡惜花的整个身体就不受控制地晃了下。

时洲和齐苗同时惊恐地喊了声:“奶奶!”急忙去搀扶她。

胡惜花借助他们的力量才稳住身体,在沙发上坐下,摆着手说:“我没事,没事。”

齐苗吓到哭了出来,带着哭腔问:“奶奶,你怎么样了?”

胡惜花疲惫地摇了摇头,跟时洲说:“你扶我上去,奶奶跟你说点话。”

齐苗睁着泪汪汪的眼睛看了看胡惜花又看向时洲。

时洲没有看她,也没有出声,他心里既愤怒又愧疚,隔了一会才搀扶着胡惜花上楼。

齐苗也在一旁帮着忙,不过到达房间后,就把她隔绝在外面了。

胡惜花和时洲在里面聊了差不多十分钟,时洲才出来。

齐苗一直在门外等着,门被打开,她就看到时洲冷着的一张脸,有些吓人。

时洲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奶奶睡下了。”然后就下了楼。

齐苗打开门进去看了眼床上的人,确实闭着眼睛,她就没有过去打扰。

转身又下了楼,看到时洲坐在沙发上,目光落在电视上。

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看电视?

气打一处来,齐苗冲过去抓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把电视关了,俯视着他。

一脸怒容地问:“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事把奶奶气成这样?”

齐苗打心里就认定了是时洲的罪过,从来只有他会让胡惜花那么生气。

时洲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皱着眉,身体往后倚在沙发上,闭着眼不理她。

齐苗看着他的神色,以为他这是默认了,还不知道悔改那种。

心里更加地气了,抓起一旁的抱枕打在他身上,骂他:“时洲,你就是**!是你把奶奶气成这样的,你还不知道错!”

时洲任她打着,没什么反应。

齐苗见他跟个硬石头一样,死性不改,奶奶真是白疼他了。

手上打他的力度越来越狠,不依不饶地骂他:“你知不知道这些年奶奶的身体一直都不好,你还气她,你就不该回来,你——”

不知道说到哪一句,时洲猛地睁开眼睛,眼神冷峻,眼底掠过一抹阴鸷之色,凌厉地盯着他。

突然,一把扯过砸过来的抱枕,顺带着把齐苗也扯了过来。

手上突然多了一股蛮力,齐苗一下子重心不稳,整个人扑到了他身上。

空气仿佛突然静止,齐苗一下子不吵也不闹了。

她的手撑在时洲的胸膛上,抬起头来,惊恐地看着他。

两个人的心跳都在急速、猛烈地跳动,交错着频率。

时洲的一双眼冷得像南极之上的寒冰,齐苗从来没有见过他有这样的眼神,她被吓到了。

下一秒,时洲就沉着声音问:“**再说一遍!”

齐苗还坐在沙发上,上半身趴在时洲的身上。

时洲微眯着眼,两人的距离很近,危险的气息喷薄在她脸上。

齐苗的心跳越来越快,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别的。

她的身体在颤抖,连带着浓密的眼睫,眼眶里的泪水一下子就上来了。

齐苗不敢有一丝动弹,仰着头看着时洲那张几乎要杀人的脸,颤抖着声音说:“时洲哥哥,你……你怎么了?”

一行泪就从眼睛里夺眶而出。

时洲突然反应过来,猛地把她推到一边坐好,闭了闭眼,克制着声音说:“没事。”

齐苗抱着腿缩在沙发的角落里,她太害怕了,她甚至觉得刚才时洲像是要把她给杀了。

时洲转过头来,看着她止不住颤抖的身体,皱着眉说:“赶紧去睡觉吧。”

齐苗看都不敢看他,点了下头,踩着拖鞋飞快地跑回了楼上。

时洲仰靠在那里,看着天花板照射下来的刺眼的灯光,仿佛石化的雕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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