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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他也会像现在这样,怀着报复的心态去见一见光,他只要出现,就足够让那人讳莫如深,如临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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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陈墨然的百感交集,林乐然脸上的表情却只有一种,那就是惊讶,微微睁大眼睛:“墨然,你怎么来了?”

他坐在李阳阳右侧,穿着很家常的灰色裤子白短袖,身体姿态放松,曲着一条腿架在椅子上,修长的五指捏着杯口,威士忌的冰球和半杯残酒正浅浅晃动着,看起来在她闯进来之前他们正在聊天喝酒说话,而林乐然闲着没事,正在玩杯子,是很轻松和放松的场景。

对应上自己急匆匆的担心,这让陈墨然觉得有点伤心。

“我来看看你。”

“看我吗?我怎么了?”林乐然笑了笑,“我又没怎么。”

“店怎么没做了?”

“太累了。”

李阳阳这时候插了句话进来,招呼道:“要不要进来,一起喝一杯啊,那个,亲爱的,你叫墨什么……什么来着,陈……”

“陈墨然。”林乐然贴心地补充,他的眼神却淡淡扫过她,她立刻就知道,他并不想让她进门。

“不用了,我也没有什么事。”陈墨然勉强牵起一个笑容,林乐然却忽然起身,从玄关拿了钥匙和打火机,一只手的掌心覆盖在陈墨然还留在门锁上的手往外推,另一只手抚着她的肩膀揉了两下,有安慰的意思,但是整个人的视线却扭了过去,对李阳阳笑道:“我出去抽根烟,顺便送她下去。”

“哦。”李阳阳大方地笑道,“去呗。”

房门贴着磁条严丝合缝的卡住,林乐然把李阳阳一个人留在了屋里。

他把烟捏在手里,并没有抽,本来也只是个借口而已,陈墨然还没有开口,林乐然率先解释说:“瞿鹰把她甩了。”

陈墨然心一沉:“那她又凭什么来找你?”

“我也不知道怎么找到这来的。”林乐然叹了口气说,“都站在门口了,总不能不让她进来吧,墨墨,别误会我,也别生气。”

“我没有生……”陈墨然否认到一半,又觉得自己不该不坦诚,咬了咬下唇改口说,“好吧我承认我是有一点不高兴,但主要还是担心你。”

他还是那句话:“我怎么了。”

“乐然。”她抬头看他,“你是不是在躲什么人,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没有。”他很快否认,甚至笑了笑,但是视线摇动了一下,语气很温柔,咬字却不是那么扎实,“我要休息一段时间。”

“为什么?”

“想休息。”林乐然转了转眼珠,很快挂上一副熟悉表情,笑嘻嘻的,带了些狡黠,“怎么了,你怕我饿死,吃不上饭?我还是有点存款的。”

“你最近回我信息回的都很慢。”

“在睡觉,调了免打扰忘记关。”他编的理由不是那么走心,但却成功卡住了话题,“我怎么会不回你。”

电梯到了,陈墨然只好说:“好,那我先走了。”

林乐然甩了甩手里的钥匙,笑嘻嘻地说:“拜拜,要吻别吗?”

她嗔他不正经,飞快地跨进电梯。

等到他重新回到房门内,方才挂上的一点笑容彻底消失了,李阳阳磨了他一晚上没让他松口,又经过了这个插曲,被丢在屋里半天,终于不耐烦起来,把最后一点残酒喝掉,杯底敲在桌面,直接问:“你到底去不去?”

林乐然摇摇头:“不去。”

李阳阳用了最后的耐心,腰肢柔软的摇摆过来,膝盖一软,跌坐在他怀里,林乐然习惯性地用掌心托住人,但上身却向后仰着,隔开一些距离,李阳阳察觉到他的抗拒,又腾起很多不爽,但还是捏出一副软绵绵的语气,轻声说:“瞿鹰骗我又把我甩了,我太伤心了,乐然,你帮帮我,再帮一次。”

“我可招惹不起瞿少。”

“怕什么嘛,我不会让他欺负你的。”

林乐然垂着眼睛看她。

“可是上一次,你不就站在旁边看吗?”

他用了点力气,推了她一把,李阳阳滑下去,踉跄起身,扶了一下桌角才勉强站稳,这下是真的火了,瞪着眼睛,怒气冲冲道:“不就是想要钱吗?开个价买你出场行了吧,林乐然,你够大牌了!”

林乐然的敷衍没写在脸上,但是语气里却很明显:“我最近不想出门。”

清脆的一巴掌甩在右脸,他被打得头偏了一下,李阳阳指着林乐然骂道:“我给你花了多少钱,你也配跟我拿乔方言,意为“端架子,摆姿态”,什么东西,别给脸不要脸!”

“你真要我去?”他顶着脸上的红痕平静地移回视线,“你知道都会有谁去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李阳阳愣了一下,有点踟蹰,虽然她其实根本听不懂,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你是谁?”

看见她的茫然,林乐然的心里浮现出一些嘲弄,却没有表现出半分,忽然改口道:“我陪你去。”

李阳阳惊讶于他态度的急变,林乐然仰头笑了一下:“我又想了想,毕竟机会难得,听说没有邀请函会在楼下就被拦下。”

“那是当然。”李阳阳得意起来,“要不是我,你看都别想看一眼。”

她丝毫不觉得自己刚刚扇人巴掌有什么不妥,也不用道歉,目的达到了拿起手包就要走,林乐然脸上火烧一样的疼,却也一句没提。

偶尔,他也会像现在这样,怀着报复的心态去见一见光,他只要出现,就足够让那人讳莫如深,如临大敌,至于李家会怎么样,关他什么事。

是李阳阳自己找他去的,关他什么事?

在走出林乐然家之后,陈墨然接了一个电话,从苏言那里获得看一份邀请,邀请她去一个商政联合沙龙,是以俱乐部邀请的形式开展的,很私密。

虽然从苏言的讲法来看,他对于这种应酬有些不耐,又不得不去,希望她能帮忙,陪伴同行,这就算作是陈墨然“还”了一份人情。

但是她心里很清楚,苏言是在帮她,以一种柔和的、低姿态的方式,尽可能的带她进入一个更高的平台,陈墨然并没有犹豫,马上答应。

她没有多少矫情的空间,老客户的回访短期内并没有起色,她首单未开,应该尽力去接触更多机会、更多可能。私密性如此之高的高端沙龙,如果不是苏言,她根本不可能踩上台阶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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